是日

1日回了长乐参加高中隔壁位的婚礼。整个城市的沸腾与沉闷,感觉不可思议。和达达在街上假装像过去一样闲游溜达,急冲冲地坐上棍子小姐的车去了车站,然后从车站到福州,看见三起车祸一起火灾。这个城市的躁动溢于言表。

又几日,每日阳光好好。加完班,做完上个月残留的工作,开始上个月残留的悠闲与无聊。过了有史以来最诡异的生日,和一堆不认识的人吃了生日蛋糕。这是不一样了吧,越来越不喜欢生日。太多没有了的期待。

买下了一堆宫西达也的绘本,当是送给自己的礼物,每本都仔仔细细地翻过。和棍子小姐在等鸡腿的时候在路灯下又是翻看,一本《你真好》,把我的眼泪都要看出来,正到动情,鸡腿烤好了,带着它们回家。下次要看《你看起来好像很好吃》,还要和J一起看。

做了大扫除,小小改变了房间的格局,放上新买的书架,把书整整齐齐地码到里头,好像非要给自己一些不一样,不过还是那张红色小水滴坐垫,生活其实依旧如此这般。

把水养薄荷种到土里,买到了一盆胡椒薄荷,绿得逼人,味道和苹果薄荷差不多,不过不如苹果薄荷慵懒可爱了。

收到Y的礼物,好似一个轮回。拔完牙齿的Y面色凝重地要走,走之前不忘吐了一口血。

花了漫长的时间去睡觉,做了些很奇怪的梦。无情地被对待,或者看见诡异的人放屁的时候会喷屎……

春天是要来了吧,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some gone and some will come

这个浑浑噩噩又堕落的春假,击毙六季的《欲望都市》,又看了一遍电影版,见了几群人,打了几场麻将,场场大胜,场场打着玩儿。

丢了名片盒、银行卡、手绢,把相机的SD卡插到不合适的本本里出不来,回来发现自行车也不见了。

拾掇了下薄荷,离开的一周奇迹般的蓬蓬勃勃起来。剪下枯枝败叶,挑了些碎叶,又有薄荷茶喝啦。

前天去高中的学校里兜圈,在主席台背后的世界地图上,才发现,原来越南在云南以南,广西以西,比福建还长。

好了,出门买书,补卡,然后去上班。

这个年

农历08年也要到了尽头的这一天,收到了一张喜帖,听到了貌似结尾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未知的以后。

阳光灿烂,和棍子小姐在河边晒了会太阳,一起吃了美国泡泡糖,下颚嚼到生疼。我买了顶花帽子戴,这么戴着戴着好像就有了过年的感觉。

本命年来啦。

这个年啊……

只是一盒芝士蛋糕

抱着一盒芝士蛋糕,和棍子小姐坐在广场边上。

聊到恍惚而悲伤。

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抱着KFC的全家桶朝我们走来,时不时晃晃,里头是硬币碰撞的声音。向我们要钱。

特别不想给,告诉他没有,不给。

那孩子不走,向我讨要芝士蛋糕。

不知哪来的力气,朝他大吼了一句,这是我的生日蛋糕!连这你也要!

那孩子不情愿地绕着我们走了几圈,口里嘟囔着,哪有这么小块的生日蛋糕……我总觉得谁掉了条项链,谁掉了呢?然后东看西看,才渐渐退开。

棍子小姐说她好害怕,我说我很生气。

可是我们的语气中却有着莫名的小雀跃。特别是我生气地大吼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语气里明显带着笑意。

问朱天文她写下的那些小说剧本中最欣赏最喜欢的是哪段情感?她回答,最喜欢自己写的《荒人手记》里的那段爱情,被折磨的爱情,那么痛苦又是那么的开心。

棍子小姐说,其实我挺开心的。

我也重重地点了点头,很开心。

25岁

25岁

再过个一天两天
再过个一年两年
我已经要25岁
就要面对这个社会

                                                    ——黄玠

哎。25。

贡献

今天在华侨新村待着,应该是沿海的城市都有个华侨新村,大致都是在五六十年代印尼排华的时候,给那些归国华侨的,后来局势没那么糟糕了,又相继离开,住在那里的一般都是侨属,或者是守房人,现在还有不少商家入驻。曾在旧书摊上看到过那时的楼书,薄薄十几页,有各种户型,简简单单的,相当MUJI,当时觉得有趣翻看了下,没有买下,非常可惜。

来来回回地转悠,几次看见一个老人,他走的很慢,时不时停下来拾路边的落叶,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听见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又不像喃喃自语的声音。今天第三次远远地又看见他时,忍不住跑去想要搭讪,结果他倒是先回头,于是就顺势那么搭上了。这里的原住民,然后带我们去了他的宅子,门口有恶狗,吠得不行。屋子里的陈设很像童年记忆里的老家,墙上会挂一些亲人的遗像,暗暗的,却不那么可怕。

老人说了很多,自己眼睛不好,身体不好了,每天都会坚持半个小时走走。并且用至少5个不同的说法表达了他快死的意思,“过不了一两年我就会离开这个地球。”这个说法很诗意我喜欢。他还反复表示了自己现在最大的遗憾,是没能为国家多做贡献。说的时候很认真很认真,甚至从他不怎么灵光的眼睛里都要射出光来。有点莫名的感动。

华侨新村其中的一个路口上来的路旁有一排夹杂在白玉兰树里的竹子,老人说都是他亲手种下的,还有竹子下的绿草丛,也是他一丛丛栽的,不过有一截路旁怎么也种不活草,他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最后他认为一定是有人往土里倒了硫酸,他相信只要春雨大点,他再多施肥,明年或者后年或者他还能活到的大后年,他一定能这截路长出草来。

房子是他在海外的哥哥的,他是华侨新村的第一个住户,大家开始都不敢住,因为这些地原先都是些坟墓,现在挖沟翻新什么的还要时不时挖出不少骨头。他觉得没问题,住了,大家慢慢的也都来了。老人已经不记得到底是住的多久。

后来他坚持要送我们到公车站,尽管我们在华侨新村的另一栋房子还有一个约会,他觉得天色晚了,我们应该回去好好吃个饭,洗个澡,睡个觉,明天再来。于是我们只能让他送着到了公车站,分别时,老人反复地说,你们一定要为国家多做贡献啊!

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人,才变得不那么糟糕吧。

最后我们还是偷偷地拐回了华侨新村赴约,一路上我们总是觉得会再遇见他,尽管他朝我们的反方向慢慢挪回了家。

18度

昨天就有人告诉我今天18度,早晨醒来阳光灿烂,赖了会床,也忘记了昨晚睡前的悲伤。

在被窝里想着要不要把春天的衣服提早拿出来穿穿,起床的时候还是套上了厚厚的冬衣。

打了两个电话,对着电脑笑着笑着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我很开心。09年的开始真是绮丽无比。

阳光好灿烂,大家吃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