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盒芝士蛋糕

抱着一盒芝士蛋糕,和棍子小姐坐在广场边上。

聊到恍惚而悲伤。

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抱着KFC的全家桶朝我们走来,时不时晃晃,里头是硬币碰撞的声音。向我们要钱。

特别不想给,告诉他没有,不给。

那孩子不走,向我讨要芝士蛋糕。

不知哪来的力气,朝他大吼了一句,这是我的生日蛋糕!连这你也要!

那孩子不情愿地绕着我们走了几圈,口里嘟囔着,哪有这么小块的生日蛋糕……我总觉得谁掉了条项链,谁掉了呢?然后东看西看,才渐渐退开。

棍子小姐说她好害怕,我说我很生气。

可是我们的语气中却有着莫名的小雀跃。特别是我生气地大吼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语气里明显带着笑意。

问朱天文她写下的那些小说剧本中最欣赏最喜欢的是哪段情感?她回答,最喜欢自己写的《荒人手记》里的那段爱情,被折磨的爱情,那么痛苦又是那么的开心。

棍子小姐说,其实我挺开心的。

我也重重地点了点头,很开心。

25岁

25岁

再过个一天两天
再过个一年两年
我已经要25岁
就要面对这个社会

                                                    ——黄玠

哎。25。

贡献

今天在华侨新村待着,应该是沿海的城市都有个华侨新村,大致都是在五六十年代印尼排华的时候,给那些归国华侨的,后来局势没那么糟糕了,又相继离开,住在那里的一般都是侨属,或者是守房人,现在还有不少商家入驻。曾在旧书摊上看到过那时的楼书,薄薄十几页,有各种户型,简简单单的,相当MUJI,当时觉得有趣翻看了下,没有买下,非常可惜。

来来回回地转悠,几次看见一个老人,他走的很慢,时不时停下来拾路边的落叶,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听见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又不像喃喃自语的声音。今天第三次远远地又看见他时,忍不住跑去想要搭讪,结果他倒是先回头,于是就顺势那么搭上了。这里的原住民,然后带我们去了他的宅子,门口有恶狗,吠得不行。屋子里的陈设很像童年记忆里的老家,墙上会挂一些亲人的遗像,暗暗的,却不那么可怕。

老人说了很多,自己眼睛不好,身体不好了,每天都会坚持半个小时走走。并且用至少5个不同的说法表达了他快死的意思,“过不了一两年我就会离开这个地球。”这个说法很诗意我喜欢。他还反复表示了自己现在最大的遗憾,是没能为国家多做贡献。说的时候很认真很认真,甚至从他不怎么灵光的眼睛里都要射出光来。有点莫名的感动。

华侨新村其中的一个路口上来的路旁有一排夹杂在白玉兰树里的竹子,老人说都是他亲手种下的,还有竹子下的绿草丛,也是他一丛丛栽的,不过有一截路旁怎么也种不活草,他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最后他认为一定是有人往土里倒了硫酸,他相信只要春雨大点,他再多施肥,明年或者后年或者他还能活到的大后年,他一定能这截路长出草来。

房子是他在海外的哥哥的,他是华侨新村的第一个住户,大家开始都不敢住,因为这些地原先都是些坟墓,现在挖沟翻新什么的还要时不时挖出不少骨头。他觉得没问题,住了,大家慢慢的也都来了。老人已经不记得到底是住的多久。

后来他坚持要送我们到公车站,尽管我们在华侨新村的另一栋房子还有一个约会,他觉得天色晚了,我们应该回去好好吃个饭,洗个澡,睡个觉,明天再来。于是我们只能让他送着到了公车站,分别时,老人反复地说,你们一定要为国家多做贡献啊!

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人,才变得不那么糟糕吧。

最后我们还是偷偷地拐回了华侨新村赴约,一路上我们总是觉得会再遇见他,尽管他朝我们的反方向慢慢挪回了家。

18度

昨天就有人告诉我今天18度,早晨醒来阳光灿烂,赖了会床,也忘记了昨晚睡前的悲伤。

在被窝里想着要不要把春天的衣服提早拿出来穿穿,起床的时候还是套上了厚厚的冬衣。

打了两个电话,对着电脑笑着笑着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我很开心。09年的开始真是绮丽无比。

阳光好灿烂,大家吃糖吧。

all things nice

在过完一个诡异的跨年之夜,把09年第一天的早晨睡光光,下午做了大扫除,看着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屋子,心情大好。

周围的一切越来越像一本绝佳的小说,怎么翻看怎么有意思。

想要有一个好好的09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还有,新年快乐。

写blog的档,附近的一处不知是棚屋还是空地的地方,起了大火,顿时人声鼎沸。2009年应该会很精彩很精彩吧。

做节

加班着过了平安夜,杂志在圣诞节终于颤颤悠悠地送去了印刷厂。一个人逛了超市,买了些吃的,回家做了顿意大利面,洗了澡澡吃橙子,然后窝着看了《无人知晓》,许久未有的轻松,也算结结实实地做了节。

回了家,家里也是空荡荡的没人。去了趟高中的学校,校门口的小卖铺在老板娘的经营下店面由一变二,她还认得我们,也没有太多的感叹,就是不重不轻地问了句,你们现在在干什么?买不到想要的青岛黑啤酒,退而求其次地买了青岛啤酒。老板娘说,基本每个瓶盖都能中奖的,一箱就一瓶没有。那,我们就中奖了,那唯一没有奖的一瓶。老板娘为了奖励我们,让我和TT各挑了一坨糖果。我的梅心糖,TT的棉花糖。在过去好经常呆坐的小花园里,就着啤酒吃掉。小花园的入口有几个烧烤摊,初中时在校门口的那一摊,居然去了那里,我们各买了一串,是没十年前吃起来那么来劲,老板也不如当年上心,她那独门甜酱也被番茄酱替代。

第二天的初中同学聚会,一桌人就是不间断的喝酒和嬉笑,围着一个会喷泉的桌子,从六点那么到十点,出来的时候有点恍惚,反正反正都过去了,几个人饿着肚子又去吃了碗什么。

这就是2008年的结尾?

我要去吃一碗汤圆

写了一天的稿子,突然觉得很开心。

铁道部提高了儿童半价票的身高,从1.4变成了1.5,现在的小朋友都越长越快,可能再过一两年,我也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买半价票了……

叶小娟发来大声展上的一个展品,“全国人民约每8.3秒拉10吨屎”牌时钟,她觉得10吨里也有她的一份功劳,不知道她这么说的时候是有点自豪还是也很开心。

可我现在就想,吃一碗汤圆,明天也能为那10吨贡献点什么。

冬至真好,让人觉得有了那么点幸福的盼头。

因为我还是相信,在冬至吃到汤圆,来年就会有很多的幸福。

去年的汤圆吃的太多。

third or the end

dear littlelittleyouyou,

昨晚好早就丢掉工作,爬上床铺,在那里看你F,其实是一本过去我觉得看不懂的书啦,书名是jazz,就是你F呀……看一会就困了,给F发了睡前短信,溜到被子里。有一天,你也遇见这么一个人的时候,不管我会多讨厌他,不管你会有多少悲伤,我也还是会让你去啊。因为我知道,你好愿意。

睡到半夜突然醒来,知道你不会来了。迷迷糊糊地起床,带着迷迷糊糊地悲伤上完了厕所,马上又睡着了。早晨醒来时,给F发去了短信,告诉他你不会来了呢。然后又睡着了,梦见了旧家妈妈房间的大窗户,外面长着不知名的大树,树上结满了大大的像橘子一样的东西,很大很大,比你还大,我躲在被窝里吃橙子,后来我得到了一张纸条,上面画着窗外树上的水果剖开的样子,旁边写着个英文单词,是thin还是tin,我现在倒是想不起来了,但是那时我立马想起来,这是曼妥思那款西柚糖的样子嘛……原来那是一树的柚子啊……F听完我的梦,哈哈大笑,他说那是又幼啊……

可是,你为什么不来呢?

我们都会等你的,也许是三年五年,等你来,看你长大。那时我们也会和现在不一样了吧。

知道我最幸福的是什么时候吗?

早上醒来,看着躺在一边的F,他闭着的眼睛和抿着的嘴巴,我被他抱在怀里,一直看着一直看着,直到F醒来,给他一个早安吻。

其实我还有很多幸福的时候,比如F说,我爱你。比如我的小手被他紧紧地握着。比如我们抱的好紧好紧。比如……和F在一起的每一点时光。

而现在还有,等你来的这些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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